北江矿区北坡的冰挂被阳光照得发亮，林战蹲在刚建成的红警兵营门口啃烤土豆。焦黑的土豆皮粘在嘴角，他随手抹了把，煤灰在呢子大衣袖口蹭出三道黑印。兵营的铁门被他用柏油涂成灰扑扑的颜色，门缝里漏出的机油味混着冻硬的雪渣，在靴底咯吱作响。
王铁山扛着半麻袋棉布撞开铁丝网，棉鞋在冰面上打出溜滑。这汉子后腰别着把生锈的扳手，说是德国工程师送的其实是林战从基地车废料堆里捡的。林工，你要的粗布都在这儿了!老王卸货时扯开嗓子喊，唾沫星子冻成冰渣挂在胡茬上。
林战用刺刀挑开麻袋封口，粗布纹理在晨光下泛着青灰色。他抓起把雪搓掉手上油污，从内兜掏出张皱巴巴的图纸:照这个样式裁剪，纽扣要缝在衣襟左边。图纸边角印着模糊的德文水印，其实是昨晚用红警打印机伪造的1916年德军制服图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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