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浓了,四野寂寥,刘家的大门虽已合上,门梁下两个灯笼却还未摘未灭,逗引得几只冻得半僵的蛾子不断的扑撞。终于寒风中起了响,有马蹄声迫了过来。马到光影里有了形样,鞍子上便跳下来一个颇长健的少年,马冒着腾腾的热气,人也冒着腾腾的热气,少年看了一眼门,扯开团领,向着风便拍抚起马颊来。这厮穿袍戴巾,生得唇红面白,眉带秋冬之寒气,眼满春夏之水色,俨然一个英俊郎君。马温驯得很,只将脑袋往人怀里送。突然,宅门嘎地一声开了,风得隙便狂,撞得灯笼大动,地上黑影倏长,惊得马也低嘶了一声,少年却头也没回,嘴里安抚着马道:“慌什,我大哥来!”
朱大在身后咳了一声,便嗔问道:“三,怎的才回!”上去一把扯过了兄弟手中的缰绳,眼瞥着院子里示意道:“郎君在里面发了好一阵脾气了,你当心点,哎!”见人不动,狠跺了一脚道:“怎的还站着,这十一二月的风是能吹的?又噇酒了?快进去!”又将脚使劲跺了两下。朱温整了整幞头,转了身,忽然想起问道:“二哥可回来了?”朱大极不情愿的嗯了一声,扬手让他进去。朱温却又站住了,道:“大哥,徐州出大事体了,可知道?”朱大手便推到身上道:“什是大事?郎君便是大事,快去,指着要话来!”手推了上来,直到兄弟过了半个院子,他才牵了马往栏厩里去。
朱温一进中庭就看见这阵势不好,刘崇端坐在堂上,他娘、他二哥垂首立在阶下,夹门还立了两排执杖的小厮。朱温走过去,先望着他母亲王氏,低声唤了声娘。王氏好像哭过,儿子的眼对过来,她便着恼的狠剜了一眼。朱存冷淡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只有朱温才看得出的相许,朱温嘴角扯了一下,转头朝阶上的扫了一眼,小厮们便都有些不自在挪了下脚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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