潼关的晨雾像被刀削过的棉絮,紧贴着结冰的山峦游走。李逸尘的星轨剑出鞘三寸,剑刃上凝结的霜花便簌簌崩落,露出剑身上用沙陀狼血刻的“共主”二字——那是曹夫人临终前,用自己的簪子在剑鞘上一笔一画凿出来的,划痕里嵌着归藏海眼的碎晶,此刻在晨曦中泛着极淡的蓝光,像冻在冰河里的星子。三万仙族铁卫列阵于关前,甲胄相撞的轻响混着呵出的白气,胸甲上交错的星轨纹与沙陀狼首在晨雾中时隐时现,像一群行走在寒夜里的巨鲸,背鳍上驮着未灭的篝火。
鱼玄机的灵蝶从东南方倒飞而回时,翅膀边缘焦黑卷曲,荧光只剩零星几点,像被风吹散的渔火。她攥紧腰间的鱼鳞纹锦囊,指尖触到里面装着的银簪——那是慕容雪在镜湖底用凤羽灵力修复的灵蝶簪,簪头的蝶翼上还留着三道冰棱划过的细痕,此刻正随着灵蝶的震颤发出蜂鸣,像受伤的鸟儿在啄食她的掌心。“前方五里,玄甲军在祭旗。”她的声音混着呵出的白气,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里冻成锋利的冰碴,“血祭用的是降将的心头血,祭坛里埋着西域的蚀日金砂,把雪地染成了铁锈色。”
李逸尘的瞳孔骤缩。他记得王仙芝临终前在星官手札里画过蚀日金砂的图谱:细密如盐的金色颗粒,在月光下会泛出蛇首状的阴影。此刻抬眼望去,东南方的地平线像被撕开一道伤口,浓稠的黑雾正从伤口里涌出,间或闪过几簇幽蓝的咒火,像深海里游弋的磷虾。更远处,潼关的烽火台早已熄灭,只剩半截旗杆在风雪中摇晃,旗面上“唐”字的残迹被冻成血痂,剥落时发出“噼啪”的脆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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