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油发电机的轰鸣震得岩壁簌簌落灰，电压不稳的吊灯在天花板上晃出惨白的光圈。林战蜷缩在兵工厂控制台的铁皮柜后边，防毒面具滤罐结满冰晶，每次呼吸都像在吞碎玻璃渣。他对着温度计哈气，零下二十五度的低温让液晶屏浮现LO警告符号——这是三天前谭雅用枪托砸坏的显示屏。
二十台冲压机床沿着矿洞西侧排成蛇形队列，曲轴连杆每分钟摆动四十八次。老赵佝偻着背给三号齿轮箱灌润滑油，雪佛龙油脂在零下低温凝成蜡块，刮刀刮过齿轮时发出指甲挠黑板般的刺响。突然咔的金属撕裂声，五支步枪的复进簧在传送带上乱蹦，黄铜弹簧片擦着谭雅的貂皮大氅飞过，在岩壁上撞出火星子。
菜鸟，四号冲床的肘节螺丝位移0.15毫米。谭雅抬腿踹在液压泵外壳上，军靴钢板与铸铁碰撞的闷响暂时盖过机械噪音。她左手转着柯尔特M1911，右手捏碎压缩饼干往空弹壳里灌黑火药，硝烟混着饼干渣在空气里飘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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