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昭南蹲在炼器房的青玉案前，鼻尖不知何时沾上了松烟墨，显得有些滑稽。他正全神贯注地往青铜鸟喙上刻最后一道符纹，案头杂乱地堆着《偃甲谱》残卷，泛黄的纸页间还夹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糖糕，那是昨夜苏浅浅来送丹药时落下的。糕点上的糖渍微微沁入书页，与陈旧的墨香混合在一起，倒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。
“道法自然……自然……”他咬着笔杆，眉头紧皱，嘴里不停嘟囔着，蘸墨的笔尖在鸟翼上写下歪扭的篆文。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，忽近忽远，像是在演奏一首夏日的乐章，这声音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师妹炼丹时叮叮当当的捣药声，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浅笑。
突然，青铜鸟扑棱起翅膀，动作敏捷地叼起案头的糖糕，向着梁间飞去。楚昭南反应迅速，立刻甩出墨绳缠住鸟爪，绳尾系着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，惊起了檐下栖息的鸟儿。这已经是第七次试验了，每次机关鸟背完《清心咒》就会变得癫狂，行为举止怪异，仿佛是在故意嘲讽他连经书都背不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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