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赤红,拳头攥得越来越紧,几乎颤抖开来,赵翌却是平静地发出了触及灵魂深处的询问。
“王公方才说,这兖州百姓是杨氏子民,与你无关,可你心里当真作如此想?还是说是被这一时的愤怒蒙蔽了你的心,让你忘记了,兖州也曾是周室的兖州,无论堂上天子如何变,百姓何曾变过?兖州何曾变过?而这兖州上上下下数以万计的百姓生灵,又为何要为你所谓的复国之心而死,为窦钦逆贼的起兵夺权而死?时至如今你可还记得,记得当初你离开寿安,离开安康,离开河东之时,那些百姓因你而得伸张正义,因你而得安享太平,皆不约而同前去十里相送,哭泣不舍?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,又对得起清正的曾经吗?”
看到灯下的王俭怔怔不已,沉默中,王素第一次看到从来都稳沉清雅,从不轻弹泪水的阿耶,竟是第一次默然落下泪来,那一刻,她从他的眸中看到了大势已去的茫然、无可奈何,更看到了失去初心过后的痛苦、纠葛与悔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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