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禁之法,学生看来,不过是对于私贩之人,用刑一再加重,再从天下督抚之中,慎择能臣,去担任两广总督主持禁烟之事。可若是重法果然有效,那为何还有梁显业那般奸徒,竟然公开犯禁,私贩鸦片一万四千斤之多?若是慎择督抚,便能严办鸦片之事,那敏肃公之才可谓勤能,他尚且无能为力,就算另择其他能臣前往督粤,又能好到哪去呢?既然旧的道路走不通,那尝试一条新路,又有什么不对的呢?”
“叔舟,这……”阮元自也清楚,许乃济前往广州的时间晚于自己,若是继续与他辩论,反倒是许乃济更加了解广州实情,自己多半也说不过他。但即便如此,阮元依然认为驰禁之法不妥,只得劝许乃济道:“禁烟之事,我老了,也有十年不在广州了,若说我如今还有什么办法,我确也是无能为力了。可你所言驰禁,虽然是个新办法,但其中隐患很多,不说别的,我且问你一句,一旦朝廷开放驰禁,你要如何保证官绅旗营,果然就不再吸食鸦片呢?我在广州也办过绿营的事,我认为并不比剿捕走私之人简单。总之为政之人,办事务要谨慎,这种隐患过多,未必就能如愿实行的办法,我……我不建议你这样去做。”
“老师,学生也有学生的想法。既然老师言尽于此,那学生……无论学生做什么,自也不会连累老师。”许乃济还是不能听从阮元建议,眼看二人谁都不能说服对方,许乃济也只好向阮元拜倒,一连三叩,以示师生之谊。叩拜之后,许乃济便也离开了阮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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