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到时候,只怕在这京城里,一二年功夫,这家产也就耗尽了。所以啊,还是想着能办事的时候,在这宫里多留几日,总也有份俸禄,我可是拿三品俸银的。这样到了出宫的时候,多积些银子,日子才宽裕嘛?”
“鄂公公,若说别人年纪大了,不愿致仕,有的是家中子侄族人众多,失了俸禄,便不好供养宗族,却也能理解。你也没这个问题啊?”广兴说着说着,言语也不禁肆无忌惮:“你想想,你一个五十年前就阉了的公公,怎么,家中还要养上三房姨太太不成?那银子都是你自己的,省着点花,也就那么几年,过去了就过去了,难道还有人盯着你不成?我知道,你在高宗那个时候就经常看着大臣致仕,或许见得多了,感同身受了。可咱们都是尽心国事,世受皇恩的大臣,你一个阉宦之辈,想那么多做什么呢?”
“广大人,您这……”鄂罗哩虽侍奉内廷近五十年,可对于自己太监身份,一向远较常人敏感,广兴这番言语,他又怎能忍受得住?但他得以侍奉乾隆,经四十年不衰,也早已清楚何为进退有度,刚说出五个字,便依着平日惯性,将后面的话收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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