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,阮元已经渐渐做好了心理准备,却不想阮承信方一归家,便给了自己当头一棒,心中自也有了些不愿认输的想法。只得答道:“爹爹,这抚境安民之职,孩儿之前确实未曾做过,可孩儿读圣贤书三十年,自然希望自己也能得遂圣人所愿,能行治国平天下之事啊?至于奸民胥吏,上瞒下骗之事,孩儿心中也是有数的,到了浙江,一定小心行事,凡有馈赠,一律谢绝,账目收支之事,孩儿也一一亲自详询。他们只瞒骗得那碌碌无为的督抚,却瞒不得孩儿的啊?”
“你且不要在这里夸夸其谈,爹爹在杭州也住了三年,浙江什么样,你说过,爹爹也见过。上有府库亏空,下有民生疲敝,眼下外面,海寇一日比一日猖獗,声势之大,连官军都限制不得!若是皇上给你个太平直省去做巡抚,或许爹爹都没这么大意见。可浙江,眼下正是最为关要之际,你一介书生,空有些志向,又能成得了什么事?”阮承信言语仍是严厉。
“小恩公,您今天是怎么了?伯元他读书做官,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,可以用自己的才学去帮助那些百姓吗?眼看伯元做了十年官,不是刻石头就是教学生,眼看着百姓在山里吃红薯,都没几两银子接济,这样的日子看了,我都难受!可听伯元说,他做了巡抚,就是堂堂正正的地方之长,可以真正为百姓办些事了,这不是好事吗?怎么这无聊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,您却这般说伯元的不是呢?”杨吉听着阮承信突然大为异常的言语,心中也不解其中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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