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三的指尖刚触到苏婉儿的发梢，她的身影就如晨雾般在雨幕中消散。天台霓虹灯在积水中碎成斑斓光屑，映着他掌心那道正在渗血的十字伤口——那是半小时前银发面具男抛出时空沙漏碎片时割开的。碎片此刻悬浮在两人之间，裂纹里流转着南宋德祐元年的烽火。
“十世轮回，双生剑魄必碎。”面具男的银发在夜风里飘成苍白旗幡，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剑刃，“但你看这碎片里的画面——你的前世陈承舟，为何要劈开苏婉儿的剑魄？”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，陈三的视网膜上烙下剧烈的灼烧感。他看见自己穿着陈旧的明光铠，站在临安城破的废墟中，苏婉儿的清光剑已刺入他的右胸，而他手中的玄影剑正带着必死的力道斩向她的剑魄。她眼中的泪光比临安府的雪更冷，发间的青铜步摇坠落，露出后颈那道蝴蝶形状的胎记——与他心口的剑形胎记遥相呼应。
“因为剑魄里封着灭世之力。”面具男抬手轻挥，碎片画面跳转至西湖底的青铜古匣，“当年你们铸双生剑时，误将上古凶兽‘饕餮’的残魂封入剑魄。每到癸未年霜降，剑魄共鸣就会撕裂时空裂缝。”陈三踉跄着扶住天台围栏，冷汗混着雨水滑进衣领。他想起今生第一次遇见苏婉儿，正是在去年霜降的省博文物修复室。她戴着白手套擦拭玄影剑，袖口滑落露出的蝴蝶胎记，让他鬼使神差地喊出“婉儿”这个名字——可他明明从未见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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