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安城的梅雨下到第十八日,西巷的青石板上已分不清晨昏。檐角垂下的雨帘连成灰蒙蒙的纱帐,柳青河蹲在自家伞铺的阶前削竹篾,刀刃贴着三年生的老竹往下推,青黄竹皮打着卷儿落在积水里,像一尾尾游动的金鱼。
后巷飘来蒸米糕的甜香,混着潮湿的木樨味钻进铺子。柳青河抬头望了望天井,晾在竹竿上的桑皮纸吸饱水汽,软塌塌地垂着,倒像妇人浆洗过的裹脚布。这天气本该没人上门,他却听见前堂门轴“吱呀”轻响,油布帘子被风掀起一角,漏进丝缕雨腥气。
“劳驾,可是柳记伞坊?”清凌凌的女声惊得柳青河手一抖,刀刃险些削到拇指。他慌忙在围裙上蹭了把手,掀开蓝布帘子往前堂去。门槛上立着个戴竹编斗笠的女人,黛青裙裾被雨水染深了颜色,鞋尖上绣的并蒂莲沾着泥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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